第3章：调查
白管家把人送到沈菡华的栖华院后，就退下了。
“起来吧。”沈菡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我院子事少，以后你们听元若的。”
“是。”两个丫鬟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元若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小蹄子，不是个安分的。
果然，过了两天，元若就差遣不动她们了。
“以后外面的每日洒扫，你们两个来干。”
按理来说，元若是沈菡华贴身的大丫鬟，自然可以吩咐她们。
可这两个丫鬟却傲气地很，尤其是玛瑙。
她直接甩了个白眼：“王妃这里又没有人会来，这么殷勤地每日洒扫做什么？”
两个丫鬟也不搭理元若，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到了晚膳的时候，桌子上只端上来一盘凉拌黄瓜，干锅豆腐，连点儿荤腥都看不到。
“这哪里是该给王妃的吃食？”元若实在忍不了了，非得出去找她们算账。
沈菡华却已经拿起了筷子，往嘴里送了几筷，她叫住了元若：“从前我们在乡下，不也就吃这些吗？”
许久没吃，她倒是有些想念。她笑了笑，似是苦中作乐：“天天大鱼大肉的，我还吃不惯呢。”
沈菡华有她的骄傲，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和泼妇一样，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研究医术。
……
下人房里，玛瑙和碧玺正在分食一桌精致的菜肴。
“这枸杞老鸭汤炖得真不错。”玛瑙尝了口汤，扯下只鸭腿，另一只递给了碧玺。
她轻蔑地笑了笑：“栖华院里的那位，可真好糊弄。”
两个丫鬟的桌上满满当当地放了一桌，还有一壶香甜的果酒。
碧玺咬了一口鸭腿，嘴上油汪汪的，含混不清道：“是啊，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这些东西，她也配？”
可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碧玺就捂着肚子就叫唤起来。
“哎哟，好疼啊！我这肚子里绞着一样痛！”
“你这是怎么了？”玛瑙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很快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弯下腰抱住了肚子：“我的…肚子也好痛！”
沈菡华吃过晚膳无事，就准备早早地休息了。
元若拿着个黄铜面盆，准备伺候沈菡华洗漱，依旧气恼地嘀咕着：“这两个死丫头，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正准备去外面找，就听见门口有几个小丫鬟在议论什么。
“你们听说没？栖华院的两个小丫头，都中毒了！吐出来的黑血一盆一盆的……”
“光听着都吓死人了！玛瑙和碧玺可都是王爷身边的二等丫头，长得又漂亮又能干的，怎么会两个人双双中毒呢？也太蹊跷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王妃嫉妒这两个丫头美貌，怕她们上位呗！”
……
“你们都在瞎说什么啊？”元若听了都快气死了。
怎么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都往她主子头上脏？
几个小丫头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看元若的眼神却是古怪里透着害怕。
元若气愤不已，正想要争辩几句，就看到一队人正往栖华院来，为首的，正是盛凡中！
他气势汹汹而来，元若还来不及回去禀报，栖华院的大门就一下子被踢开。
盛凡中看着沈菡华的眼神，浮现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脸色黑得难看：“沈菡华，你还真会惹事生非！”沈菡华捧着本书坐在灯下，只着一件素色睡衣，巴掌大的小脸干干净净，脸上惊愕未消。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淡然地合上了书。
她淡淡地看着盛凡中：“王爷又有什么罪名要扣到我头上？”
“哼。”盛凡中偏过头：“巧言令色！”
“玛瑙和碧玺，如何招惹你了？你要这么害她们！还不从实招来吧？”
沈菡华披上外套，提上了一个小药箱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盛凡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疑惑。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犯了死刑的囚犯，也总要有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机会吧？”
沈菡华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王爷说的事情我没有做过，不过我可以用我的医术，为患者检查。”
盛凡中没有说允许不允许，沉默了片刻。沈菡华就当他是默认了，直接去了玛瑙和碧玺的病榻前。
两个丫鬟症状基本都是一样的，皆是白眼朝天，呼吸急促，浑身发颤。沈菡华问什么，她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两个丫鬟应该都是中了鸩毒！”沈菡华蹙了蹙眉：“此毒毒性很猛，就算发现及时，也不能保证让她们恢复如初了。”
盛凡中微露讥讽：“沈菡华，你下手还真狠。”
“是谁先发现她们两个中毒的？”沈菡华不理会盛凡中的阴阳怪气。
“把陶嬷嬷带上来。”盛凡中一声令下，一个婆子就被带了进来。
“陶嬷嬷，你是何时发现她们的？”
陶嬷嬷的垂着头，不敢抬头看盛凡中：“回王爷的话，大约酉时一刻，老奴正好出恭，就听到栖华院的下人房里有动静！”
她的反应太过迅捷，仿佛所有的话，都已经在脑海中过了几遍一般，没有任何思考停顿。
这反而让沈菡华起了疑心，她低头，看了看陶嬷嬷，却发现对方正把手往袖子里藏。
沈菡华敏锐地一把抓住了陶嬷嬷的手，眼神犀利：“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哦？是吗？”沈菡华立刻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既然是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两个手都一样的吗？为什么，你只有这右手的几根手指蜕皮呢？”
“嬷嬷，你这是在撒谎！”沈菡华的目光澄净，紧紧盯着她。
陶嬷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沈菡华当机立断道：“还请王爷去她院里查一查，应该能够有所发现！”
“查。”盛凡中神情不悦，显然也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很快，属下就从陶嬷嬷的房里，翻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王爷，此物有些可疑？”属下跪着呈上：“里面的东西已经用完了。”
沈菡华接过来闻了闻，又用银针验了验，目光肯定：“这一瓶，就是鸩酒！”
“你还有什么话说？”沈菡华看着陶嬷嬷，严防她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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