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目录

第1章前言

腥风血雨,风声鹤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激荡起来的粉尘因为鲜血被染成了红色,金光如柱从天上劈下,威力极大震得周围的景象都为之一颤。

“啊——”

惨叫声连连,震耳欲聋,无数不似人不似鬼奇异的模样,被人杀得血肉横飞,明明是凹陷进去的沟壑,此时被一具具的尸体填满,垒砌成了小堆。

何安镇定的站在一旁,仿佛上帝视角一样看着这个血腥的场面,心里想这样的梦从小做到大,早已不足为奇,俗话说得好我何安可真就是吓大的。

一睁眼,茅草屋的房顶,何安边下床边想着幸亏昨夜没有下雨要不然又要连夜屋漏逢夜雨了,也该去再替人代笔,挣一些钱来修补屋子了。

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穿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似白色的脖颈更加诗意光泽,在两道修眉和一个略高的鼻子中间,嵌着一双桃花眼。这双眼睛非常明亮,射出一种温润的光。

何安素来干净,虽说现在是过得清贫一点但是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也可是个大少爷,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利用自己博学多识,又文笔俱佳去给别人代笔,四处招揽一些小生意,打些零散的闲工。

要问为什么何安这么有才华不去考状元入仕途?

那也是因为他的父亲受人陷害,导致家破人亡,何安从小深知此道,人心难测,所以才不让自己又和父亲一样,他就算当个教书先生也不愿入朝为官。

———题记

“来,卖肉咯有没有人买肉”

“这位姑娘要不要看簪子”

“你干什么抢我位置,你这个新来的一边去”

“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要不要买把韭菜啊?”何安被一个老大娘拉住,只见她脸上堆满了笑意仿佛她家的韭菜让人吃了能增加寿命似的。

何安颇有礼貌,连忙摆手苦笑道:“呵呵,大娘我真不需要...”

何安以前是王府中的世子从来没有上街买过菜,可是自从他落魄到如此境地,便天天都是从这菜市场里走过了,但是何安心里还挺享受这种市井生活,觉得颇有生活气息,体验了一把十几年前从来没有过的生活。

“啧,什么东西搁着了我?”

何安走着脚底突然踩着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

“嗯?是一枚...红色的...戒指,这枚戒指为何如此熟悉?”

随即从脚底下拿起那枚戒指,思绪被拉回——

“啊!我不活了!家里小儿频繁丢失性命,让我这一脉单传的张氏门第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只见一个阔绰绰身着华丽但脸上却布满苍老的大老爷,坐在张氏牌匾下的门槛上捶胸顿地,哭天喊地的哭着。

何安走上前问“这位老爷你们家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围观的人们道:“这张老爷他们家连生了四五个男婴没有活下来,都是尚在襁褓之中便离去了。”

“是呀,是呀,真是天见可怜人啊,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何安心想难不成是家里妻妾成群,明争暗斗造成的?

于是便张口询问,张老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与夫人情意绵绵举案齐眉,这十几年了老夫身边就夫人一个。”

“哦?那真是奇了,难不成是遭遇了妖魔?”

何安在王府之中时就常闷在书房里,特别喜欢钻研奇闻异志而且还每晚被噩梦缠身,于是父母就让道长给他算了一卦。

当时的道长摸着长长的白色胡须,摇头晃脑道:“此娃八字命软,日主很弱,很容易被妖魔恐吓,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很少遇到灾祸,即使遇到了也会顺利躲过。”

何安父母一听,当即就把这个道长请进了家里,成了何安的贴身师傅。

何安上前一步问大老爷:“不如让我看看?”

“啊?他行吗?这个小白脸该不会是骗子吧,一看年纪不过十七八能降服妖魔别给他吃了,哈哈哈....”大家一片轰然大笑。

何安早已习惯了被嘲笑的场面,因为他长得白净,年龄也确实只有十八岁,刚到舞象之年,本人说话又温声文雅,怎么看也不像是降妖伏魔之人也不怪别人不信他。

何安低头轻咳一声还没张口说话,张大老爷便一把拽住他,弯着腰流着泪,仿佛病急乱投医又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道:“这位小兄弟不论你有没有真本事请先到我府中一看,要是真能解决了张某得燃眉之急,定当涌泉相报啊。”

于是便与张大老爷比肩进了张府,这进去一看并没有传说中邪物作祟时弥漫的黑气,家中楼阁庭宇也都循规蹈矩,并没有冲了风水,那这是触了什么眉头难不成张家人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损缺德之事...

何安连忙问:“斗胆一问张老爷和张夫人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张老爷连忙摆手道:“没有啊,虽说我不是乐善好施,见义勇为的人,但是我和我夫人还是挺合规矩的呀,并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张老爷说的就差三指向上,对天发誓了。

那可真是奇了,何安进了屋子只见一个面容憔悴,脸上略显时间痕迹的女人有气无力的倚靠在床边上。

何安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作揖问道“请问夫人我可以问一问您晚上是否经常被噩梦缠身?”

听闻,夫人眼睛惊恐又面露难色,仿佛忌惮些什么。

何安轻声安慰道:“夫人莫怕,您尽管把所做之梦告诉我便是。”

何安在刚才的盘问中已经得知这家既然没有小妾争宠那就排除了下药中毒的可能,记得以前道长师父和他讲过:“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怕什么东西在梦中也是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长时间下来由于晚上睡不好的缘故,身子和思想难免会差一点。”

张夫人犹豫片刻,声中哽咽说道:“这件事埋在我心中好几年,我也是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张家。”

“嗯?夫人这是什么话,你我同床共枕多年,你做过什么事我都知道,何来..何来对不起我,对不起张家一说,难不成...难不成...你!绿了我!?”

张大老爷怒目圆睁,从悲切到了羞愤。

何安立马制止住他:“先听夫人说完。”

夫人道:“我们刚成亲那会儿,你家兄弟八个人,大老爷病危正是分夺家产的时候,这时候谁要是多生一个儿子那就让大老爷多高兴一些,自然分的也更多一些,可是我最后生的是一个女婴,我便找女使婆子给我换了个男婴,可是后来男婴也没活下来...”

何安明白了七八分替她说道:“于是过了不久,你又怀孕了,可是梦里你总梦到先前的女婴,并且接下来的好几年你所生孩子都没有活下来,是吗?”

闻言,女人低头啜泣不说话了,看来事情就是这样,而且被她替换的女婴最后也没有活下去,怨气深重。

张大老爷,被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指着女人的鼻子:“你呀!唉...是男是女又怎样呢?怎可造下这业障啊。”

转头便问:“小公子这可怎么办才好,你有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婴灵作祟收拾起来也不难,晚上紧闭门窗,不要有人走动,准备几根白蜡烛,我们就在这个房间等着婴灵来,你们毕竟是它的父母说几句温暖的话语试图感化他,我再来度化了就好。”

老爷夫人连忙称:“是”。

到了晚上两人是大气不敢出,何安手里拿着几道黄符,这是他的道长师傅教他画的镇鬼辟邪符。

整个房间气温骤降,冷的刺骨,何安道:“来了。”

“娘亲你别不要我,要其他小孩呀~嘻嘻~”幽怨的声音传来。

老夫人一听,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自责,顿时大哭起来:“娘错了娘知道错了,自从把你换走我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是娘的错啊。”

婴灵听后:“哦?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你们的忏悔之心呢,让孩儿近身抱抱娘可好啊?”

不对!不能让它近人身,何安连忙阻止说:“不可以!不可以答应它!”

这话还没说完,老爷夫人早已热泪盈眶连忙道:“好,好。”

“嘻嘻~”

透明的游魂飘到了他们身上,下一步却是化了实体,眼睛通红,乌黑的指甲足足有有五六厘米那么长,嗖的一下狠狠地抓住女人的脖子。

何安拿着符咒箭步上前贴在了婴灵的背后,婴灵动作一滞,何安立马把它从女人身上拽下来,就差分毫那长长的指甲就要插入女人的大动脉了,实在是险。

可是随即婴灵身上的符咒居然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了,何安大惊,怎么会这样,师傅给的符咒虽说不是那么厉害但是镇住一只小鬼是完全没问题的,以前他不就是这样用的吗,怎么这次会没效果?

婴灵大赦尖叫着向何安扑来,那架势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幸亏何安曾学过武术,连忙避闪,心想:“这时候要是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就好了。”

心里想着手上却把那剩下几张符贴了上去,虽说到最后没用但是也能滞缓一下婴灵的速度。

何安嘴里忙念咒语希望可以伤及婴灵一丝一毫,可是这婴灵怨气极重,也是奇了,婴灵虽说死后可以为非作歹但是父母只要诚心忏悔,消解她的怨气,再把它度化即可,可是这婴灵根本不似寻常,出手迅猛,鬼气充足,这不对劲啊?

仿佛有人专门训练过一样,而且很明显是专取那两位夫妇性命来的。

何安内心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是有人专门设计的这一切,操控着这个婴灵?”

何安边躲边想着办法,顿时起了一阵雾,朦朦胧胧中显出一条手臂,手指修长骨骼分明,在无名指上带着一个红色戒指那戒指润泽光滑,红不像血的鲜红,而是透着股温润清澈。

手腕处黑色护腕紧紧裹着衣袖,那护腕上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羽毛。

“嗖!”的一下将婴灵拉进了迷雾当中,不见了。

何安顿住,心中狐疑:“被幕后之人救走了?不应该啊,刚才那形势分明婴灵占上风啊。”

老夫妇早就吓呆了,指着婴灵消失的地方阿巴阿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何安扫视一圈,感知气温已经回升,白色蜡烛火焰成了红色,周围气息恢复平常,婴灵真的消失,过去安慰夫妇“没事了婴灵已经消失了。”

随即又掏出许多的符咒递给他们,夫妇二人立马拿起,在门上、床上、椅子上、桌子上、贴了个遍,就差贴在自己脑门上了。

何安心想:“额...也行,只要平安就好。”

张大老爷拉住何安的手道:“这位小道长你看我们怎样才能有个孩子呢?这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可以啊。”

何安一脸无奈:“这件事情恐怕我真不能帮你们,我也不是送子观音不是,呵呵不管这些的,只要你们日后多行善事,乐善好施,孩子这个缘分迟早会来的。”

“好,我们日后一定谨记小道长的教诲。”

随后张大老爷拿了一个大金条塞给了何安。

何安并不推拒,毕竟日夜居住的茅草屋确实也该修缮一番了,再不修缮恐怕房顶就要塌了,重要的是打听父母的下落。

“哎呦,我瞧这是谁呢原来是小何公子啊。”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何安把戒指揣入怀中,抬眼便看到了眉眼向上吊起,鼻孔仿佛要朝天,嘴唇薄的像扁豆,真是声音和五官相匹配,长相人品令人恶寒。

“瞧瞧这一身麻布素衣,小何公子以前不是最喜欢缎面白衣,上面再用金丝线勾勒图案的服饰吗,而今这种穷苦人的衣服您也能穿的习惯啦,不会划您的皮肤吗?哈哈哈。”

街上人们闻声一看:“哟,这不是段将军府的小儿子段秋言吗?段将军上阵杀敌英勇无畏做人坦荡,怎么生出这么个泼皮儿子,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何安接众人话继续道:“段秋言,嗯...这个名字取得好啊,段老将军是一名武将他希望他的后人可以多学博深,学文断字做一个高清雅士,可是令公子简直就是背道而驰,也算开出一片新天地,着实令人赞叹。”

“哈哈哈...”周围的人传来一片笑声

段秋言眼见自己面子没了,随即把一个仆从拉出来甩到何安面前,道:“王八羔子何安你看看这是谁!”

何安定眼一看:“燕青?”

心想道:“他为什么会在段秋言手下当差?”

但是终归是没能问出来,毕竟何家家破,一些家仆甚至趁火打劫顺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燕青为了保身去给别人当家仆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为何偏偏是段秋言。

何安镇定下来,不想与他们多说随后擦身而过,只听段秋言在后面叽里咕噜的咒骂调侃:“怎么戳到痛处了吧,昔日兄弟现在是我的仆从心里不痛快了吧!哼!王八羔子何安。”

何安继续在街上溜达四处询问打听,有没有人要代笔,或者求学我去当个教书先生,再或者有个辟邪求福的也行啊,咳咳虽然我带不来福气。

这溜达了一天并没有什么生意,便买了点木头泥瓦回到了茅草屋,躺在床上拿出那枚戒指。

“可真是奇怪,那日现身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是仙是鬼是妖是魔?为什么这枚戒指偏偏被我捡到了。”

“咚咚”

敲门声传来:“谁?”

“公子是我。”

“燕青?”何安诧异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话刚落,只见燕青扑通一下跪在何安面前,双肩颤抖,两眼当中凌波微闪,声音发颤的说:“公子,我知道你看到我的那一刻在想什么,但是我燕青从小跟着你,在王府受到的恩惠我是诀不会背叛王府背叛公子你的。”

何安掩口轻咳一声:“王府落败家中所有人逃的逃散的散,你寻求新的依靠,也算不上背叛,只是...只是...”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段秋言吧。”

何安抬眼看向他。

燕青继续说道:“老王爷是受人陷害才遭此一劫,公子你也一直想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可是不入其中哪能查明真相,段老将军人表面正义直言谁知道他有没有背后插一刀,段秋言一直看您不顺眼,那个二五八万的货色很有可能参与了此事,我不进这个局这个事情就永远也查不出来。”

何安听闻,继而说道:“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你一个人扛,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万一你折在其中岂不是让我又少一个亲人。”

“公子您温润如玉,每天不是练剑就是背书,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您处理不来,这些事情就由我替公子做吧。”

说完起身便要走,一付慷慨赴死的架势,何安上去便要拦,拉住他的手,可是明明是五根手指为何只有四根手指的触感,何安眉头皱起拿起手一看。

“你的手!”

燕青微微一笑:“去哪里不得需要投名状啊,段秋言和您不和,断了我一根手指,以宽他心,无碍,只是一根手指,不妨碍我拔剑杀人,上阵杀敌。”

何安听闻更不能让燕青走了,张口正要劝说忽然看见门外站了个老汉。

老汉开口道“——额,请问这个是何道长的家吗?”

燕青扭头满脸疑问:“公子,你什么时候成了道长?”

“呵呵,说来话长,缘分缘分呐。”

转头对老汉说:“是我,这位老人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可让我找到您了呀,我们那个村子有鬼啊!”

老人一边说一边擦着虚汗大概是因为赶过来累的也有可能是被吓的。

何安道:“嗯?什么鬼?”

老汉道:“我们那个村子前些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过得都很好,为今年开始村里许多壮年都面色枯黄,有气无力,刚开始以为是干农活累着了就没大注意,可是后来休息了几天甚至是连床也下不了,个个都是形容枯槁,严重的已经死了几个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病,怕是妖魔作祟,而且还专挑男人,那时我在街上看到您帮张大老爷除妖魔,这才找到您这儿啊。”

何安听完眉头微锁:“那您的村子在哪,我不妨去看一看。”

“好啊!就等着您这句话了”

何安刚刚转头准备让燕青待在原地,话还没说出口,燕青便道:“我和你去。”

何安劝他不听,便收拾了行囊三人一同走了。

说远也不远走了一个时辰,看到村口立着个石碑,上面刻着“石麦村”,这便是到了。

山高入云,麦浪滚滚,空气中飘着一股小麦的清香,有几缕青草围着房屋生长,也是一番古雅别致的好景色,只是街上都没有人,家家户户居然也没有升起炊烟,黄土路上刮过一阵风吹的落叶打着圈滚着跑了,这场面也实属有些凄凉。

何安道:“这位老人家您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吗?”

“是呀”

何安又问:“那您家可有遭灾?”

“家里儿子早已去了外面闯天地了,就留我和老伴守着这个村子,那个精怪只对青壮年男人作祟,我这老不死的怕是瞧不上,所以躲过了这个灾祸。”

原来如此,何安让村长领着去了受害者家里,看到受害者的面部确实如同村长所说一般,面色枯槁,脸蒙着一股快死之人才有的灰气,何安本想着问问他们都遭遇了什么,只是都有气无力,眼神涣散,根本就开不了口。

作罢

何安走访了几家,确定了女人无害,全部都是壮年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在形象这块儿倒是没有什么挑剔。

何安问村长:“他们都是在家中受害还是去了什么共同的地方?”

村长若有所思道:“好像是经过了一片树林,我们干农活都要经过那片树林,怎么了小道长那片树林有古怪?”

“说不准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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