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替嫁少爷
晚上九点零二分,江市的一座大型豪华欧式风格别墅,三两盏灯亮起,一排整齐的黑色的宾利车缓缓驶入院子。
坐在车上,白色西装的青年心里七上八下,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揭开蒙住双眼的布条下,许灼一抬眼就看见眼前的巨大而陌生的阴森别墅,身后被抵着冰冷的枪口,他漆黑的眼睫微微颤抖,思绪还是飘远:
之前,许家对他这个刚找回来的少爷可谓是十分热情。但如今看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代替了许家继承人许钦。
先前的讨好,包括无意透露给他许夫人的病情,都不过是为了让他作为富有诚意的赝品,好乖乖嫁给这位可怕的任老板。
虽然对于许灼这样的穷鬼来说,生活不就是为了钱嘛!但毕竟有了钱也得有命花。
所以,第一次听见这个要求的时候,他觉得这许家家主是个蠢货,居然要求一个失散了多年的孩子替他们的另一个儿子去嫁人。
但因为许夫人的病受不了刺激,那毕竟是找了他二十年的亲妈,为了不让她伤心,他还是瞒着她答应了。
等他坐上车以后才明白过来,对方就是算准了他的心软,他成了撞南墙的那头蠢驴!
说回这位任老板,他是黑白两道通吃,赫赫有名的大佬,十八岁就靠着摸爬滚打在海外闯出了名声,称得上是白手起家。
如今,他抬脚一跺,整个江市都要抖三抖,提了他的名字,无数官商都能给三分薄面。
就光从这些传闻来看,这绝对绝不是个吃素的人。许灼无法预知,等这场替嫁的真相揭开的时候,这位任老板会不会生气得一枪毙了自己。
“下车吧,许少爷。”
黑色宾利车外,一位老管家穿着的人走来替他拉开了车门,躬身请他走出去。
这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许灼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那栋漆黑高大的别墅,先问了一个问题:
“请问,现在任老板在家吗?”
老管家微微一笑,继续做了一遍刚才的躬身动作,示意他跟着他走。
“好吧。”
许灼只能微笑,反正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愿意回答问题呢,还是说只要跟着他,就能见到任老板呢?
他心底不断揣测,还是觉得忐忑,所以他给自己的大宝贝男朋友发了条消息:
“我到地方了,现在有点害怕男方会杀了我。”
对面秒回:“别怕,我在,大不了把你抢回来,替你报仇,[狗头叼玫瑰]。”
这是他网恋了的男朋友,没见过面,但他感觉对方人不错——
没问他要过钱,还愿意二十四小时回复。
伴随着许灼的下车,黑衣保镖们也陆续从其他车上走下来,腰上挂着的黑色电棍随着走动晃动,十分骇人。
进了低调而奢华的简约风格大厅,暖黄色的顶灯光照射下,旁边的金属楼梯上传来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许灼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个穿着白色居家服的男人,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从外貌来看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光是站在楼梯上,那人就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但是许灼想的是,外面的传闻可没说这位老板看起来这么年轻?
那漆黑而深沉的眼睛与许灼对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对老管家说:“老何,许家怎么说,人这不是来了吗?”
那个姓何的老管家躬身,只是说:“许家说,这位爷也是许家少爷。”
“也是”,这个词汇很微妙,让人一听就抓住了关键,这不是许家大少爷许钦,而是一个赝品。
任时瞥了一眼老何,顿住下楼的脚步,按灭刚才回消息的手机屏幕。
即便他失忆了,也绝不允许被人这样戏耍!
他将目光转向许灼,双眼满是寒意,薄唇勾起:
“你是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不用我说了吧?”
“滚”这个词,在那个家里,许灼已经听腻了,周围所有见到他的人,没有人不说他长得像许钦。他知道,所有人心里只在乎许钦那个人。
即便已经听过很多次,但这个人的轻蔑还是让他胸口沉闷起来。
滚就滚,你以为他想留在这啊?
但在转身走之前,许灼用那双不见波光的清冷眸子对上他的高高在上俯视的目光:
“任老板,你看起来,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厉害啊,连我是不是许钦都认不清啊?"
厅中立刻陷入一片死寂,看不清楼梯上人的表情,许灼自己的背后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后悔涌上了心头:
糟糕,一时冲动,自己这不是摸老虎须,不要命了吗?!万一他反悔了,要一枪毙了他岂不是完蛋?
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立刻转身,快步离开,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没有想象中的狠话和枪声,许灼有点拿不准对方的意思,脚步慢下来。
任时倚着栏杆微微一笑,他就那么把玩着手里的串珠,看着许灼即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才缓缓地收起东西慵懒道:
“许少爷,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走了,留下来见识一下,怎么样?”
此时,许灼听见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终于感到周围窥视的感觉都消失了,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不了,谢谢任老板好意!”
他缓缓停住了脚步,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保镖,心里发毛。刚才打车,现在显示周围太过偏僻,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轰隆,漆黑的天中划过白色的一道闪电,这声音停下后,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雨滴落,一阵冷风刮来。
刺骨的风刮过他的身体,而在他身后不远就是透出暖黄色灯光的大门,更糟糕的是,他不仅怕黑也怕打雷。
可是,他不想进去那道门,于是忍不住划开手机屏幕试图拖延时间,却看着它亮起又黑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打车订单车没有任何变化,更加感到焦急。
该死,他怎么就住在这么偏僻,打车都打不到!
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站在门口不累吗,不进去坐坐吗?”
许灼转身,任老板把居家服已经换成衬衫西装裤,整个人都显出了正经的气质。
他俯身一只手推上黑色的圆墨镜就那么贴近着看他,貌似关心地说:“在外面,可是要淋雨的。”
“轰——”,天空又是一道惊雷,平地炸起。
许灼不是傻子,干嘛和别人给的台阶过不去,只是死鸭子嘴硬地说:
任老板放下小圆墨镜,只是瞥了他,语气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啊,你这么没有骨气的吗?不再坚持一会儿吗?”
许灼顿住脚步,满脸涨红。
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就该直接走掉,简直没办法和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多待一秒钟,这个人说的每句话都让人火冒三丈。
谁来把这个家伙的嘴堵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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