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狗伤人目录

第10章天狗伤人

刚下了选车从大门口便闪过一个黑影,仆人们还来不及反映那一团毛茸茸已经跳到了侯爷的肩膀上。

元璟一倒是不慌不忙,抬手拍了拍那小玩意儿的脑袋。

贺兰秋定睛一看,是元璟一养的那只猫。

“二舅,吃过饭没?”元璟一抬手挠了挠那小东西的下巴,猫儿很是听话蹭蹭她的脑袋发出满意的呼噜,脖子上系着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兰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元璟一竟然叫一只猫为二舅。

“她就叫二舅,”元璟一把猫从肩膀上拿下来递给贺兰秋,“你抱抱,她还挺听话。二舅,让我的新妇抱抱你。”

那狸花身白首很不喜欢贺兰秋,贺兰秋刚伸出手打算抱抱这猫儿,手背便被猫抓了三道血痕出来。

贺兰秋条件反射抽回了手,那猫却不依不饶抓着她衣袖挠成了垂条。

元璟一也没想到这一出,眼疾手快抓着大猫后脖颈捞了回来,猫却跟无事发生一样钻回了她怀里,“看来二舅不是很喜欢你。”

贺兰秋手背疼得肌肤都有些发麻,这不像是寻常家猫能挠出来的深度,更像是野兽。好在她收手快,倒也没伤着什么要害。

仆人皆是一惊,叫着“侯夫人没事吧”围了上去。

“侯爷,我带夫人去处理一下。”小英倒是手脚利索先用手绢包着止血,连忙带贺兰秋去处理伤口。

“嗯,赶快去吧。”

元璟一好似不在意逗着怀里的猫,偷瞄那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直至在拐角消失才抬起头来抿了抿唇。

抬脚跨过侯府门槛,抬手打了一下猫头,“不听话。”

“榴榴!”

“今天晚上不准给‘二舅’吃饭,长长记性。”

“是,侯爷。”

“榴榴!榴榴榴榴!”

贺兰秋以为消毒止血之后简单包扎一下便可,没想到小英拿出瓶瓶罐罐来又是内服药丸又是在外服药膏,一只手比划手语很不方便,干脆直接抽回受伤那只手表示自己无大碍。

小英眉头却紧皱着,“不行侯夫人,你得听话把药给上了。”

贺兰秋单手比划手语极其费力,“只是被猫抓伤,包扎一下就好。”

小英叹了口气,果然天狗和猫是所有人都分不清楚的。

“我的侯夫人呦,你是被天狗抓伤了,不是普通的猫。侯爷养的‘二舅’,是一只天狗。”

“?!”

哈?天狗?天狗不是狗吗?!

小英继续解释道:“最早关于天狗的记录呢,是在《山海经·西山经》。阴山有兽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

“这临潼境内多奇珍异兽,天狗是侯爷从小到大的玩伴,只是看着像猫,但实际上在驯化之前呢,是凶猛野兽。”

“……”

贺兰秋乖乖地伸出手,再也不挣扎了。

第一次见到天狗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元璟一喂养的好,竟能长这么大一只。现在看来,完全就是物种不同的原因。

“这天狗爪内自带毒素,被抓伤人或动物会在伤口边缘起脓包,第二日会全身发红疹……但是只要连续三日服用阳丹丸,每四个时辰换一次药膏贴就好了。”

“……”

早知道刚才再躲快一点了。

“‘二舅’平时还是很温顺听话的,可能因为侯夫人刚来没多久,它对你的气味还不是那么熟悉,所以才误伤了夫人。”

贺兰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二舅是元璟一从临潼国带到屠苏的,孤身女子在外无亲无故,想来二舅对元璟一来说如同家人一样。

那上衣袖条还沾着点点血迹,贺兰秋倒是松了口气,好在是因为今天去祭祖所以特意挑了一身素青的旧衣,破了也就破了。

要是今日是穿自己最喜欢那件新粉,怕要是气个半死。

正想着,那始作俑者的主人已经站在门口了。

元璟一本无心来看,但脚步却不自主走到了门前。来回徘徊了一番放下怀里的天狗,撵着她屁股低声咒骂。

“都怪你,我又欠人家一人情。”

天狗才不管那么多,摇着尾巴气哼哼跑远了。

“侯爷。”

贺兰秋回头看去,元璟一正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没事吧?”

贺兰秋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看着小英给伤口包扎。

“好在夫人躲得快,没伤到经脉,这几日按时吃药、按时敷换药膏即可。”

“嗯,那就好。”

这不说话总以为人在生气,贺兰秋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元璟一也看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元璟一的目光也落到那件被抓破的衣裙上,“呃,一会儿出门带你买件新的吧。”

贺兰秋没转过头看她,只是摇头。

元璟一被拒有些不悦,抬脚便走,“不买就罢了。”

被抓了一下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想当年自己在七星派练剑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可贺兰秋是深闺里的小女子,自幼都长在那枯败萧条的侧院里……

她的脚步一滞,站定,叹了口气。

转身时,贺兰秋刚好跨出房间门。

“那陪我去买吧,正想添几件新衣裳。”元璟一说道。

贺兰秋这下倒是点头同意了。

元璟一走在前面是熟门熟路,常去的那家是国都罗城里最大的布铺,店主的表弟在边上正巧开了一家裁缝铺。

这前脚买了布料后脚就可以送到裁缝那儿制作实在是方便至极,所以大家都乐意去他们家买布料。

贺兰秋印象中和母亲出去买衣裳还是幼时过年的事,那时母亲身体比现在好些,怕她在市集乱跑,总会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先吃着。

本应为自己长大了不爱吃糖葫芦,那山楂酸涩吃着也是没意思,但看着小贩挑着草靶子多了自己没见过的,晶莹剔透的糖衣内包裹着饱满的橘子瓣——

冰糖橘子是什么味道?

元璟一刚到店门口,一扭头,人没了。

“石离,她俩人呢?!”

“少主夫人说是要买冰糖橘子,小英姑娘就跟着一起去了。”

“我怎么没听一点动静?!”

“少主夫人打的是手语……小英也是……”

“那你怎么不说话?她俩都跑开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少主也知道了……是默许她俩去。”

“我走在前面,脑袋后面长了眼睛才听得见她打手语!”

元璟一眉头紧皱,暗想着娶了个哑巴还真麻烦,看不见她打手语就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可自己是她的夫君,想要买什么总应该跟自己也说一声吧?!

在市集街道上逆行与旁人摩肩接踵,元璟一很是不爽。那小女子一不会剑、二没武功、三是哑巴,要是让人拐了去岂还了得?!

“诶诶少主,少主!小英姑娘好歹是山庄护院也会些武功,她跟在夫人身旁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再说了,出事了不也正好……”

石离还没说完,突然胸口衣物被人拽起,萧余侯那张美人脸写满毒辣无线放大在眼前。

“新妇过门三日若陈尸接头,你去跟皇上、跟贺家交代?”

“属下多嘴……”

“还不滚去找!”

贺兰秋倒是自在,满心欢喜咬了一口冰糖橘子全然忘了手上的伤痛。

刚往国都罗城最大那家布铺走肩膀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好在小英及时扶住了她,“夫人!你没事吧!”

那男人神色匆匆头也不回一下,贺兰秋一摸腰间钱袋了无踪迹!

着急拽着小英的袖子指着那人方向急得直“阿巴阿巴”。

“夫人,什么东西丢了,钱袋吗?”小英反应过来,连忙去追,“喂!你站住!”

但小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了个调虎离山,捂住贺兰秋的嘴直直往黑暗的巷子里拖!

贺兰秋深闺多年那遇到过这种事?眼睛瞪大身体僵直,呆愣住一时之间忘了反抗。

那冰糖橘子才吃一口便掉在地上,若她不是个哑巴还能喊上几声救命,待她回过神来,无论贺兰秋如何挣扎,与那歹人无论从力量和身型上都相交甚远。

元璟一……元璟一你在哪里,救救我!

“住手!”

清冽男声响起贺兰秋顿时有了希望,只见眼前闪过几下雪花般亮光背后歹人惨叫一声,压在贺兰秋身上的力量顿然全无,贺兰秋脚下失重——

“姑娘!”那人抽回剑快步上前扶住贺兰秋,“你没事吧?”

贺兰秋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来不及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听又是一声,

“放开她!”

贺兰秋回头一看,眼前闪过一道细微银光,直直射向身边少侠,少侠侧身一躲而后又抽出剑来抵挡飞出的银针来。

而那银针的主人正是她的夫君——元璟一。

“兰秋,你没事吧?”元璟一似乎非常紧张,从肩膀一路捏着她手臂确认有无受伤,贺兰秋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

“这位兄台,你似乎误会了,”少侠重新收起剑,“我刚路过此地,恰巧看见这位姑娘被此人拖进此处,才出手相助的。”

元璟一斜睨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大块头,又看向贺兰秋求证,“真的吗?”

贺兰秋点了点头,打手语道:“是他救了我。”

元璟一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自己逃过一劫,还是因为贺兰秋平安无事。

“在下鹤挽……”

元璟一并无那么多耐心听下去,出声打断,“多谢鹤兄帮我夫人解围,见鹤兄身负行囊,必是赶路之人。天色已晚,今日便不耽误鹤兄时间了。”

贺?他也姓贺吗?看上去年龄倒是与家中二哥相差无几。

贺兰秋回过头去望着他,忽觉手腕被人攥紧一二,抬眸看去元璟一满脸愠色,“夫人,他这么好看吗?”

“……”贺兰秋摇了摇头,只觉得那握自己手的力量重了几分。

“今日无心情了,回府吧。”

夫君说什么便要听什么,贺兰秋并不反对,心里倒还是惦记着冰糖橘子的味道。

等晚上要洗漱时小英端着盛着热水的脸盆进来,贺兰秋意外发现她手臂上多了三道鞭打过的红痕。

“?!”

小英连忙抽回手来,低着头道:“侯爷罚我与石离办事不力,夫人险些落入歹人手中,所以……”

贺兰秋气得直打手语都闪出重影了,“你可是女子!怎么可以打女人!”

“夫人心疼小英,小英感激在心。但小英是夫人的丫鬟,就应该护夫人周全才是。”

贺兰秋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实在想不通为何元璟一自己也是女子却舍得对另外两个女子下手。

女扮男装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不成?!

本还想着女子之间更应多多爱护,自己与元璟一则更应是相敬如宾。可她完全不在意其他女子如何如何,从来只顾着自己如何如何。

只不过是一点小事,更何况自己无大碍,居然要如此责罚!

入夜,萧余侯看着那小土豆气哼哼盖着锦被背对着自己,中间还用另外一床被子隔出“楚河汉界”来。

“?”

元璟一缓缓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这土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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