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们好。我叫零一。是个蛇妖。”少年看着二人说。

“你好，我叫叶羽，他是百里御枫。”

百里御枫此时正抓着叶羽的手，柔弱地依偎在叶羽身边温柔地对零一假笑着。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搭话，我们一点也不好。’

‘还叫零一？到底是0还是***’这段心理太过超前不便描写。

‘谁管你是什么妖，现在出来就不是什么好妖。’百里御枫在心里翻着白眼碎碎念。

二人打量着这个比它们矮了半个头的年轻男孩。

‘那个是禁锢环？’叶羽和百里御枫同时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环。

“他怎么了嘛？”零一看着病恹恹的百里御枫。

“你手上那个？”叶羽同时问道。“啊，他，好像是冻到了，肚子疼。”

“我看看。”零一走向百里御枫，“我手上这个是禁锢环。”

他说着把手靠近百里御枫的肚子上，紫色的光芒在他肚子上闪烁，零一皱了皱眉。

百里御枫两只手抱住叶羽的胳膊，脸埋在叶羽的肩膀上。一副胆小又担惊受怕的样子。

叶羽有些紧张，看着零一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

“他怎么了嘛？很严重嘛？”

零一把手拿开，皱了皱眉头，凝视着依附在叶羽身上的百里御枫。

“好像就是轻微的腹痛。”零一带着点疑惑看着娇弱的百里御枫。

二人略显尴尬。

‘该死！’百里御枫在心里骂了一句。

“轻微的腹痛？”叶羽不太敢相信，这个刚才难受的哭唧唧的家伙竟然只是轻微的腹痛？

“对啊，应该是今天一天都还没吃东西的原因吧，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就好了。”零一说。

只是因为饿了？！

还没等叶羽生气百里御枫已经立马松开了叶羽的胳膊，指着零一的鼻子骂道：“我说小孩，你是不是医生啊？有没有行医资质啊？是不是人类啊？知不知道人类都是很脆弱的啊？”

“啊？但是你就是轻微的腹痛啊。难道人类的身体构造发生了什么变化嘛？虽然你的血脉相比于我之前见到过的人类不同，但是根据检查来看，这阵腹痛不是因为你的血脉。我虽然不是人类，也没有你说的什么行医资格，但是我的检查一般不会错的。”零一说着到了杯清茶给百里御枫。

“喝点茶暖暖肚子，然后吃点东西应该就好了。”零一说。

‘他说百里御枫的血脉跟常人不同，是因为我的原因嘛？照它这么说，难道我的血脉能带来的不止是漫长的生命还会有其他影响？可是家族的秘密里并没有说会有其他附加的副作用。’叶羽心想。

百里御枫接过了茶，瞄了瞄正在沉思的叶羽。

‘妖族果然拥有这样的能力嘛？是因为不合作所以才会被迫害嘛？’

百里御枫蹲到火堆旁翻了翻叶羽烤的玉米说：“殿下，你的玉米烤好了。”

叶羽看了一眼坐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你吃吧，你不是饿的肚子疼嘛。”

百里御枫知道叶羽生气了，他阴暗凶狠地撇了一眼零一。

零一尴尬地呆滞，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呃，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零一呆滞地挠了挠头。

“没有，你做的是对的，不然某些人恶心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叶羽说着咬牙切齿地瞥了一眼百里御枫。

百里御枫心虚地冒冷汗，

“什么恶心啊？明明就很疼好不好，刚才还那么温柔，怎么突然又这么凶？”百里御枫心虚地扣着玉米抱怨。

叶羽冷哼一声，想起了刚才被他虚假的把戏骗的心软而没有推开他而为到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愚蠢感到愤怒。

“口口声声要别人相信你，却字字句句都是假话。”叶羽冷冰冰地说。

百里御枫这可不乐意了。

“我没有说假话，肚子疼是真的吧，不想听你拒绝我是真的吧！这顶多算是小题大做，不算是说假话。我可没有骗人。”

“是嘛？那我是不是还要向你道歉啊？小题大做阁下？”

“那倒也不用。”百里御枫自知理亏，其实蔫了下去，他知道再吵下去只会加剧他跟叶羽之间的矛盾，“那个，你的手上带着的那个不会有影响嘛？”他看向坐在一边的零一。

零一抬了抬手，看着自己的禁锢环说：“这个嘛？”

百里御枫点了点头，叶羽的注意力也看过去，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零一摇了摇头说：“不会哦，我的主人不会用它控制我。”

“为什么？”百里御枫乖巧地啃着玉米问。

“相比于主人与奴隶的关系，我们更像朋友吧，他允许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工作。”

“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取掉那个呢？”叶羽问。

“那样是不行的，那样是不能在人类生活的地方出现的，会被再次抓住的。”零一说，“对了我是来感谢你们救了苏言大人的。不然的话我们这一支隐藏在这里的妖族战士可能都会死在三天后了。”

“怎么说？”叶羽问。

“苏言大人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们已经决定三日后去百妖拍卖会救她，虽然成功的几率渺茫，但是为了妖族的未来，我们也会去救她。”

“你们是一支军队？”

“是的，我们是一支妖族的军队，我们会在成熟的时候发起反抗，解放被奴役的妖族，苏言大人是我们这一支的领袖。”

“你们对蜀国发起暴动，他可是蜀国的皇子，而且我们的国君目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吧，你们就不怕，他剿灭你们？”百里御枫问到。

零一摇了摇头，“我们是绝望的种族，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只要有一丝丝可以看见光明的机会，我们可以拿生命去赌，因为本来我们的命就不在自己手上，我只是因为遇到了比较好的主人而已，但是其他的妖呢？对我们来说一条命或者一支军队的命换一个希望已经是很小的代价了。”

叶羽皱了皱眉，百里御枫面无表情地把玉米芯扔进了火堆。

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希望，这份信任不需要基础，只要有人转身就行了，在叶羽打开玻璃牢笼，百里御枫为苏言解开禁锢环的那一刻起，妖族就已经下了全部的赌注。怪不得，怪不得直接将底牌交出来。没有什么比用生命，用群体的生命换取的信任更加牢固。百里御枫想。

那只狐妖根本就没有把师傅和母亲的事当做筹码，它是将生命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过去的事只是能够一同出发的条件。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选择了，给不给他们希望的选择。叶羽心想。

“我只需要知道袅袅会不会回来，剩下的交给我，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就拜托大家了。”苏言对着不到一百名妖说。

“我们会保护好这里的，放心吧，绝对服从命令。”猫妖异思说。

“那么计划启动。”苏言说。

静悄悄的山洞里没有欢呼和附和，他们在各司其职，各自一丝不苟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零一拿了个玉米蹲在百里御枫旁边，把树枝插进玉米里面放在火上烤。

他眨巴着大眼睛纯洁地笑着看着百里御枫。

百里御枫感受到天使纯洁的光芒照耀在零一身上，那是一种纯净的没有被污染的笑，非常明显的目的，非常纯粹的谦虚的想要请教的微笑。

“你别这么笑着看我，这个要学很多年才能达到那种地步的，宗师门不收妖族弟子你应该知道吧。”百里御枫说着。

零一的微笑瞬间消失了，变成了难以掩饰的失望。

“如果找不到简便的可以破开禁锢环的办法，妖族很难翻身吧。”叶羽说。

零一点点头。

“是的，我们想要的不过是能够跟人类一样，只是可以自由地生活在世界上而已。”

“但是你们拥有着普通人就算修炼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得到的力量和远超于常人的生命。”百里御枫说。

“但是这样的话那被奴役的为什么不是你们呢？”

两人沉默了。

就算是因为有邪灵作祟的事情发生，但是因此而奴役整个种族也是说不过去的。就像人类之中也会有坏人和好人之分，修道之人也有走火入魔的。

苏言打开了门。

她已然是另一副样子，头发也变成了黑色，耳朵和獠牙也消失了，穿着普通人的裙子，普通的外貌，就算是站在人类之中，也只会被当做普通的女人来看待。

“你们在聊什么呢？好像气氛不太对哎，我们差不多该走了，零一没有吓到你们吧，他还是个孩子，才100多岁。刚成年而已。”苏言走过来说，“我变成这个样子，应该就看不出来了吧。”

“对了对了，你们商量好跟护卫队的说辞了嘛？”苏言摸了摸零一的头看着二人问。

二人恍然，

因为百里御枫那一出，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叶羽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百里御枫的吻，脸上又稍稍带上了愠色，他瞪着百里御枫。

百里御枫挠挠脸，尴尬地笑了笑。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当然想好说辞啦。放心吧，我的殿下。”他说完对着叶羽抛了个媚眼。

叶羽没理他，看向苏言说：“那我们走吧，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