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身世之迷
“你转学后，我们俩又念了同一所高中，而且同一个班级，关系好得让全班的同学一度以为我们是……”
桌上的酒已经开了三瓶了。胡逸恒握住了她抓瓶子的手。
有心寻醉的人，喝开水也可以醉。
“放心，8度而已。”她抽开胡逸恒的手，仰头又喝了一口。
“我们形同姐妹，我感激她给我的第二次生命，我拼命对她好，只要我有的，我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同一份！”
“可是，胡逸恒，你知道吗，那时的李梦，过的简直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韦小天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她从来不参加班集里的团体活动，最热的夏天，也是穿的长衣长裤。”
胡逸恒对职业的敏感，隐约猜测后面要发生的事。
“在一次上体育课上，李梦不小心崴了脚，我撸起她脚管的时候，发现她的腿上有很多旧疤痕，还有一些新伤，全部是鞭子抽的，你知道吗，都是鞭子抽的。”我突然明白了，把她上身衣服也挽起，背下全是满目疮痍！”
“当时我气得就要去找她父母，但李梦拉住我，满眼都是泪水，乞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我去找她父母，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有哪个父母舍得这样打孩子，李梦父母根本就不是人！是混蛋！”韦小天满眼泪水，说得歇丝底里。
这种地方不就是发泄的吗，所以韦小天的泪水并没有引起注意。
“我后来偷偷跟着李梦到过她家，你别说，我们那么要好，李梦不仅没有请我去过她家，我提出要去，她还不愿意让我去。”
“在那次发现李梦的秘密后，我就想看看她的父母到底长的是什么样，把自己女儿打成这样，这不是不喜欢，那是有多大的恨，一鞭一鞭发泄在她身上。”
胡逸恒静静的听着，没有打岔！
“那天因为老师留堂还做值日，比往常稍微晚了一会会，李梦回到家已是6点多钟了！”
“她一进门，一个扫帚就跟着飞过来，伴随着一个老男人的骂声，‘你是想饿死我吗，你就和你那妈一个样，你也走，不要回来了！’随后又是听到一阵噼哩叭拉的扔东西声，还有李梦小声的求饶声！”
“我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开门。”
“阴暗的房子里散发着一阵阵霉味，屋子里被李梦他爸扔得乱七八糟的，找不到落脚地。”
“李梦见到是我，愣了下，接着推着我往门外走。”
“那个老男人看我和李梦认识，嚣张的说‘不得了了，打报不平的人倒是挺多的，连女人也为你打报不平了’”
“她爸说的话不知有多难听，我真的想拿起凳子把他的嘴巴拍个稀巴烂，什么都能说出来！”
“你说，这是为人父说的话吗！”韦小天边喝边哭。
“李梦把我推到门外，‘求你了，快走，快走啊！”泪水把她的脸都弄花了。
“高考过后，我又去了一趟李梦家，可惜这次，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从左邻右舍那里打听到，因为李梦早产，他爸就说是她妈水性杨花，残花败柳，对她们母女两也是五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她妈妈也是为了李梦，委曲求全，一直受着他爸的虐待。后来终于精神失常，出走再也没有回来。他爸就是恶棍一条，天天混于赌场，只要给他钱，卖女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胡逸恒摇摇头：“好父母让孩子赢在起跑线，同样坏父母也让孩子输在起跑线。李梦的父亲就是一个赌徒，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黄金散尽还不幡然醒悟。”
“李梦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但她家的房子却在出榜的日子易主了，她和他爸爸，在一夜之间，搬离了这座诚市，消失了！”
“我们再次重缝，是在网络上！”
“那时，我们班建了个群，但偏偏没有李梦，我问遍了所有认识的老师和同学，高考过后，她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就是有，那也是一个拔打不通的空号。我置顶这个群，只要有教师公告的活动信息，就会第一眼看到！三年前，我正准备出国留学前一天，我在群里发布了要出国的信息，一个是不死心，李梦要不要再次出现，二是和同学分享的。本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的！一个署名梦醒时分的人加了我！”
“没有留言，连头像都是原始灰的。显示的城市是X市。”
“我怕错过关于李梦的任何一条信息，我加了她。我直接打了她的名字过去。”
“在我上机前一刻，她才回我，‘在’。”
“当时我是多么惊喜，但我又有些气她，早一点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见个面！”
胡逸恒能感受到韦小天那份欣喜，由衷而发。自己如果也有韦小天的一半勇气，是否现在也是抱得美人归，对影成双人了。
下机后，我第一时间给她发了信息，有太多太多的话我要问她。
李梦用一句话，给我解释了所有。
胡逸恒在心里想了一句：“往事不堪回首！”
‘往事已成追忆。回不去的岁月，留不住的青春！’她就发了这么一条给我，让我如鱼梗喉，我太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了。”
“所以，我一句也没再问，李梦在X市上班，她还是和他那个赌鬼父亲一起生活，她说她还在一直寻找着她妈妈！”
胡逸恒苦笑“我也一直在X市，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却对面不相识，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我们断断续续的聊着，但国外的学业太忙，加上时差问题，一直都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突然有一次，说到她要结婚了，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有男朋友，这把我吓了一跳，我怕她遇人不淑，再次跳入泥潭无法自拔，劝她想清楚点，一辈子的事情，起码得了解一些吧。她好像有难言之语，但问她，也没有回复我。”
说的太多，似乎有些嘴干，韦小天又下去一瓶。
胡逸恒招手，要来了一壶温开水，递给韦小天。
8度的鸡尾酒，喝多了，也会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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