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那人是谁

韦小天打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把她的脸照得是那么苍白。她划开另一个界面，蒋伟的微信号，手机号，QQ号全部在里面。胡逸恒当时给李梦手机的时候，她用自己手机把自己想要的都拍照留念了。

手机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在这一亮一灭中，一个完美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奔波劳碌和这几天的神经崩紧，回到家的松驰放松，她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感到无比的踏实安心，上下眼皮架不住来回打架，终于沉沉睡去。

胡逸恒直到李梦的殡葬结束，才回到警局。

祁飞要下班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走进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

或许这几天没有什么案子，警员们都准点下班，现在整个办公室只有胡逸恒一个人。

李梦葬礼，显得是多么的凄凉，没有亲朋好友到位，父母在的话，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胡逸恒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她的什么人，朋友，却像恋人，同学，却比同学情深，自己单身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爱慕者，感觉自己从向李梦表白那天起，已是心有所属。胡逸恒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当年的少年才16岁，懂什么是情爱。他心里一直坚持着那份少年时期懵懂的情窦初开，李梦就是自己的MISRIGHT,心中那份柔软，自己紧闭的心房，一直等她来打开。

祁飞手里拿着车钥匙，又折了回来。

边走边说，“言有尽而哀思无尽，言有穷而情不可终，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节哀！”

他从胡逸恒身边经过，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李梦的死，不止你一个人伤悲！”

正当胡逸恒反映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祁飞已经走远了。

在李梦的葬礼上，廖廖无几的人在谈笑风声，自己的丈夫的装模作样，他很想对着好的墓碑喊“李梦，你看看，为了这种人自杀值得吗？”

可惜李梦看不到也听不到，悲愤的情绪由然而起，他重重捶了下桌子，反作用力使他的手更加疼痛，心中的伤痛却得不缓解。

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是谁，做为一个大队长，更是做为在X市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基本上X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100%，起码90%是认识的，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刑警队那是有名的，要不当年指导员也不会深挖自己。

走路不卑不亢抬头挺脑，目不斜视，但她的悲伤都藏在了眼晴里没有露出来。手上戴着薄丝手套，看起来就像以前说的大户人家有教养，有讲究，懂规矩的小姐。

她绝不是本地人，像她这么有钱的人家，就是自己不开车不说，就是自己家里有车，也会是司机送过来，但看她走的时候，也是怕有人跟踪她似的，防备得很。打出租也是左看右看。来了却不停留，真正一柱香的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胡逸恒无法释怀自已的情绪，看时间还早，就驱车路上十八弯的，到李经国家。

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李经国对自己这个女儿除了有金钱上的依赖，还有感情吗？

在他到路口的时候，一辆出租和他的越野插车而过。计程车后座上一位全身黑衣女子，坐得直直的，手上没有戴着手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并没有发现经过的车辆上的人扫了她一眼。

胡逸恒确定，虽然看的远近不一样，但这个女人和李梦葬礼上出现的那个，肯定是同一个人。

胡逸恒想来个飘移转弯，可惜路面太小，前方一辆拉货大卡车迎面而来阻止了他的计划，眼睁睁看着计程车呼啸而过。

他来到李经国家里，灯光从门缝里钻出来，门没有上锁，胡逸恒还是敲了敲门，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传出来：“眼瞎了吗，没看到门没锁吗！”

他推开房门，一股说不清的五谷杂粮，陈年米仓，再加上一股老年的体味，骚味，冲刺着他的鼻腺。吐不出，压不下去。

李经国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那呼啦呼啦声，似乎给他整个世界都比不上那碗面。

胡逸恒的第一感觉：“他怎么吃得下！”

“如果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在哪里吃饭都是一个样的。”李经国哧啦着面，好像看懂他的心事一样。

他抽了抽鼻子，方便面上上升的油气，正红绕着李经国满是油渍渍的头发上飘。

屋子里堆放着最整齐的应该是那些马报，叠得整整齐齐的，每张上都用红笔作了记号，写了一些数字，倒是生活用品，随处可见的乱扔乱放。

虽说赌博这种行为是犯法，但你没有亲眼看到没有证据，只是单凭这些，是不可能随便拿人的。

“我可没有犯法，警官！”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胡逸恒想不到这李经国眼睛这么厉害。

“哼，你真当我白吃了那么多年饭了。”李经国不屑的笑着！

“好歹我也是赌场里混了几十年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只是看穿不说穿是行规。”

“从你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就出卖了你，职业习惯吧。警察的眼睛就喜欢四处看，有什么发现呢，眼睛立刻发光发亮。眼睛看，手里摸，鼻子闻，耳朵听，都是你们的职业病了。”

胡逸恒笑笑“以后我做卧底，真要记住你说的话了！”

“不是我吹，如果让我去做警察，除了技术课外，我不一定比你们差！”李经国似乎找到知音一般。

胡逸恒心想，这老狐狸，赌场的识人术已经是炼得炉火纯青了。

“要来一碗吗？”李经国一边吃一边递过去一桶方便面：“这个点看你嘴唇无光，干烈，肯定没有吃过的了。”

他摆摆手，让他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他宁愿饿死。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年轻人。等你经历过生死，你就会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那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在粪坑吃都能吃得下。”

胡逸恒知道他说的话糙理不糙，但目前自己还没有这种定力在这个环境下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