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冤家路窄,久别重逢目录

第6章,冤家路窄,久别重逢

“姓甚名谁,可有雇主?”

安祈寺一下子愣住了,不会吧,自己当真就跟这小鬼这么有缘分吗?而且他竟然现在还正学着自己那晚自己吓唬他的话来反向威胁自己?但身后的魏幸却是并不知道身下人的身份,只当他是客行内部派来监视自己的,因而才起了杀心。

而安祈寺却并未知晓情况,只当是这小鬼一时被吓到了,想试探试探自己罢了。

这样想来,他的心中自然松懈了许多。

不过,这一刀的账他还是要还的。

他忍痛转过身,魏幸却误以为他是想反击,急忙把手从匕首上松开,准备点上那人的穴口,却不料那人立即抓住他松开匕首的那只手,快准狠的拿起一根针就对着他手上的一处穴位扎了下去,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仅在二人的一呼一吸之间,月光潇洒如水,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一场无声狂欢。

魏幸全身立马上下软了下来,不禁瘫倒在地,他恶狠狠地盯着安祈寺,立马就认出眼前这人便是那日在客栈偷走自己木珠的无耻扒手,现在居然还敢扎他的穴位,叫他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

“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我啦——气死了气死了……”他在心中默默埋怨道。

安祈寺看着眼前怒目圆睁的美人,就在这一刹那,他怎么就忽然又觉着,刚才自己平白无故挨的那一刀好像也不算是太冤。

于是又贱贱地笑了出来。

忽然,魏幸的身上开始冒出许多小红点,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额间直冒冷汗,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一阵阵后怕,以为安祈寺今夜是下了死手想直接杀了他,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无助过,甚至能感觉到黑白无常好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随时要把他的魂收去一样。

安祈寺立即认识到,肯定是这小鬼的身体跟这毒药中某个药材相克了。却也被魏幸这般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按理说这么点剂量的绵骨散应该是不可能导致精气相克的,即使真的有人身体特别敏感,也不该出现这么严重的症状。

生怕一不小心把小鬼送上黄泉路,他颤颤巍巍的快速从怀中拿出解药,急忙将一把细小的药丸塞入已经意识模糊的魏幸嘴里。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鬼才慢慢缓了过来。看他逐渐睁开眼,安祈寺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地了,于是便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吧?!

他竟然还敢问自己还好不好?

“好你个头,你差点就把老子给弄死了!”

看到他这么有精气神,安祈寺瞬间长舒了一口气,并且自我安慰道:“你没事就好。”

魏幸心想这人脑子怕不是有点毛病吧,但又转念一想,的确,有几个疯子的脑子是没毛病的?

“你是客行的人?”

魏幸心中猛然一颤,难不成,这人真的知晓自己的底细,在上次安祈寺偷木珠时魏幸就隐隐约约有些知道,这人十有八九是钱家的探子,不然怎会这样仔细地知道自己的行踪?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这一番霸气的发言,不仅没唬住安祈寺,反倒让他更加确定,这小美人必定是墨鸦的人,因为也只有墨鸦这种经常需要舞刀弄枪的帮派才会练就如此暴躁的脾气。青鹏,赤鸟,蛰鹰这几个门派要么就是捣捣药,传传情报,潜伏几天等等。可墨鸦却是需要真枪实弹和敌人面对面作战,所以这个帮派的人需要对客行衣有着极度的忠诚。一旦落到敌人手中,就算是死也不能透露出关于客行半个字的信息,魏幸的好几个前辈就是这样最后被那些敌人逼死的。

而关于那几位前辈的事,安祈寺也略有耳闻。

但是由于各个门派之间不能有过多的交集,不然很容易引起冲突,或者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想要联合起来策反(现任门主就是这样上位的),于是现任门主上位后,便严禁各个门派之间有过于亲密的交流,其实,也就是除了执行任务之外禁止有任何的书信来往,更别提私下见面了。

还没等安祈寺反过来调戏魏幸几句,书楼外忽然恍惚地映出灰黄不清的烛光来。二人立即敏捷地俯下身来,却不料因身形过高,二人额间相撞,魏幸刚想呼痛,安祈寺就立即捂住他的嘴,又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魏幸千万不能出声。

他那知,这一举动正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地算是把魏幸给惹怒了。他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想,本来呢,自己好不容易用半个月的时间挖出了一处入口,想着在今晚,一切都顺利成章,自己很容易就能拿到那张该死的书折子,可还没等自己找到那书折,这人就贸然闯入这书楼,先是吓了自己一跳不说,后来竟然还下毒药害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还问自己好不好,现在倒好了,有人被他引进来了,他反倒要捂住自己的嘴,像对待六七岁的孩童那般提醒自己不要出声,啊?提醒他不要出声,引别人进来的的人不就正是他吗?他再是何等的理由要要求自己不要出声的?!再然,那人被他引进来之后即使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行踪,待他发现此处后,肯定会命其他人将那出自己好不容易建造的入口填上,得亏自己还专门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挖的。这下好了,半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白忙活一场!

魏幸是越想越气。

他直接甩开安祈寺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然后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径直地快步走向书楼门前,怒吼一声:“啊!!——都给老子滚!滚!”

接着便是一阵尖叫声和血液四溅之声久久回荡在这深宫中。

安祈寺还没缓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魏幸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早都晚了。

待他匆匆赶到庭院中时,只见得一具早就死透了的尸体和一地的血迹,被踹烂的一面破墙以及一串暴躁的血色鞋印。

在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刚刚被自己吓晕的那个小太监吗,他身上还套着自己的外衣呢。

不愧是能从墨鸦里熬出头的刺客。

在月色下,安祈寺不禁感叹到:

“啧啧啧,这还是个暴躁的小美人儿。”

小心翼翼地潜伏出宫时,安祈寺竟又遇见那小鬼了。本想望月来判断守卫的换班时辰,好让自己能够安然脱身,一瞥眼,却是正好望见在夜色金檐上用轻功飞行游走的小美人儿。

魏幸穿在身上的其实算不得是真正的夜行衣,最多只能说是一件雪白的华服外套了一身墨色斗篷,加上其身姿极为纤瘦,又在这皇墙上头飞檐走壁地,到真如一只灵动的狸猫一般了。

暴躁是真的暴躁,美也是真美。

当晚,夜色与人一同醉倒在了这荒唐的尘世中,亦幻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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