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只是情人

霍弈把霍莲送到便利店，一路上再没怎么说话。

“你几点下班？我在外面等你。”霍弈语气比刚才稍微温和了一点

“两点多才能下呢，太晚了你先回家吧。”

“啊？两点多下班，然后你早上八点多又上班，不睡觉了？那你一会怎么回啊。”

“没事的，打车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霍莲边说边开门下车，跟霍弈挥了挥手就走了。

霍弈一个人坐在车里听风吹散月亮上的雾，一下子亮的分不清路灯和月亮了。

他点着根烟，透过两层窗户看着霍莲的身影忙来忙去，思绪跟着烟丝越飘越远。

一直以为他在外国过得潇洒，潇洒的都忘了这个家，现在想想，是没钱买票回家吧。

他一个人在外面，学费、吃住都要靠自己，日子是怎么过得呢。霍弈没法想象。

即使现在回了国，几乎也没见他休息下来过，一直都在连轴转。

即使这样。即使这样他还在关心弟弟要他早点回去休息。

霍弈眼睛前面浮现出霍莲凌晨两点一个人站在严寒的风里不知去向，无根漂浮，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

霍弈也得幸能静下来看看霍莲。他发色好像天生并不黑亮亮，被灯一照就灿灿发金光

他总是笑着，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就总是轻轻弯着眼睛嘴角向上勾起来。

霍弈回忆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难过或者其他什么表情，或者说他好像就不会摆难过生气的表情，就算愤怒也给人软弱的感觉。

他的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是被灯、水汽反射的光亮，还是天生就这样。低下头的时候眼睛才会流露出一点点悲戚。

霍弈突然想到大哥说的，霍莲像戴了个面具一样。

从来没见他真的发自内心的开怀笑过，也没见过他真情实感大哭一顿，他好像一直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他所展示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他用来社交和生存的工具。

可惜他越是压抑自己的本我，霍弈逆反心理就越严重。

自哥哥回来的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有一段时间用来幻想

哥哥失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哥哥情迷意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亢奋的、恼怒的、悲痛的甚至恐惧的，一切他纵容真实的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他都想看到。

可惜这些情绪只有在他粗暴对待他时才可以窥视到一些。

霍弈又陷入沉思。

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亲人吗，谁没事干跟自己哥哥上床。爱人？他能感觉到霍莲对他谈不上爱，甚至害怕他。

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算是情人了。

这样也好。这样就好了。

只是情人的话就不用在意他的感受了，不用在乎他工作累不累身体如何，更重要的是，不用再费力盼望他也爱他。

只是情人罢了。

霍弈看得出了神，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