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喜欢
周围一切又突然黑了。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谢晋连忙警惕地转过脸去,看到了一个打着灯笼的女孩子,女孩子在看到谢晋后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阿蕴找了你好久,娘亲喊我们回去吃饭了。”
谢晋盯着眼前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子,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你娘亲在哪里啊?带爹爹去找她,爹爹太笨了,迷路了。”
小阿蕴摸了摸谢晋的头,“好。”
说着,就牵起谢晋的大手往黑暗中走去,走了没有多久,谢晋看到一身布衣的林槿禾站在树下端着菜,小阿蕴看到林槿禾松开了谢晋的手扑了上去,“娘亲,爹爹刚才迷路了,是阿蕴把爹爹领回来的。”
林槿禾从怀中掏出绢帕给小阿蕴擦了擦脸上的汗,“阿蕴真厉害。”而后抬眼看了看谢晋,“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吃饭啊。”
谢晋从未见过林槿禾笑得这么灿烂过,心中的一根弦好像突然被谁拨弄了一下,他笑着回了一句,“好。”
话音刚落,周围一切都消失了,一束强烈的光让谢晋睁不开眼,他伸出手捂住眼睛,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快去禀告娘娘,说崔大人醒了。”
谢晋睁开眼睛,喉咙里有种撕裂地疼痛,他艰难地对着旁边不认识的侍婢道,“水。水……”
那侍婢闻言,急忙给他倒了一杯水,谢晋刚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就见林槿禾掀帘进了内室,她喝退了侍奉的奴婢太监,坐到谢晋旁边,“你是不是疯了,是觉得自己重活一次命太长了,是吧。”
“不然,你不愿意见我。”谢晋坐在床上,喝了水的嗓子觉得好受了些,但还是沙哑,语气中满是委屈。
“谢晋,你这是在向我低头?”林槿禾很是惊讶,一向心比天高的谢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换了个招数,对哀家使用起美男计了。”
谢晋从床榻上起身,跪在她面前,“臣愿意交出遍布在京城之外所有的密报网,望娘娘继续让臣做慈宁宫主事。”
自从谢晋犯上作乱之后,林槿禾就撤去了他禁卫军统领这一职务,现在的谢晋即使有心手上也没权了。
“谢晋,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臣愿永生永世伺候娘娘,愿做娘娘裙下男宠。”
林槿禾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谢晋这是发烧发了三天烧傻了,还是又存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既然谢大人有此心,那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今晚你来侍奉哀家就寝吧。”
林槿禾本来以为谢晋一定会觉得折辱而不会前来,谁知,当她披头散发进入内室准备休息的时候却看见谢晋端坐在案前看书。
他的身体刚好了一点,整个人都还有点弱不禁风,脸色煞白。
嘉卉看破不说破,不待林槿禾让她退下,她就先不一步掩门离开,徒留林槿禾尴尬地站在那里,林槿禾心想这是自己的慈宁宫,还怕他杀了自己不成,于是大步踏上前。
谢晋对她拱手作揖,“臣拜见太后娘娘。”
林槿禾也懒得与他客套,直言道,“哀家今日不过一说,你还真就当真了。”
“无论娘娘说什么,臣都会谨记在心的。”
原本两人一直都是针锋相对,如今他这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倒是林槿禾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尴尬地坐着,林槿禾看着奏折,谢晋则在一旁静静地磨着墨,这让林槿禾一度觉得不适,林槿禾率先起身下起逐客令。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出去吧。”
“臣还要服侍娘娘入寝的。”谢晋假装没有听懂林槿禾的话,垂眸温声细语道。
“哀家……哀家不习惯你的服侍,让嘉卉来吧。”林槿禾望着谢晋楚楚可怜的眼睛真觉得眼前这个人病得不清。
“娘娘以前不是都夸臣服侍得好的吗?”谢晋趋身,将林槿禾压在身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笑。
“谢晋,放肆。”林槿禾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原来是馋自己身子,他早上还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现在就想着将她压在身下,实在是过于禽兽。
“可明明是娘娘让臣来侍寝的,娘娘为何要对臣动气呢?”
林槿禾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没脸没皮得狠,到他嘴里倒都成了她的错处。
“好了,不开玩笑了,娘娘处理朝务一天也累了,我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干。”正说着话,谢晋就将林槿禾从榻上捞了起来,放到床上。
林槿禾看着谢晋的脸只觉得变扭,“谢晋,你是不是念在元景的份儿才突然改头换面的。”
林槿禾思来想去,能让他这么快性情大变的,只能是孩子。
谢晋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见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林槿禾只能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谢晋拍了拍她的头,“别动,小心冻着。”
没有办法,林槿禾只能被迫躺在谢晋的怀里,将就了一晚上。
“娘亲——”
小元景不顾官人的阻拦,刚一进宫殿就看见林槿禾和谢晋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小元景急忙背过身,捂着脸不敢转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嘉卉急忙跑过去将元景拥在怀里,拉着小元景就往宫外走,坐在床上的谢晋看着小元景的背影直发笑,林槿禾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踹下了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边说边盘着头发赤脚走向梳妆台,谢晋轻笑着走上前,从梳妆盒里拿起一根木簪插到她的头上,盯着铜镜中的影子,“这个好看。”
林槿禾没好气地将簪子抽出扔在地上,侧脸对着他挑眉道,“可我不喜欢。”
“不喜欢可以慢慢适应,我相信日后你总会喜欢的。”谢晋捡起木簪,收入袖中。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林槿禾站起身,青丝散落,她与他面对着面,用手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更何况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心悸,只有利用,利用你的权势攀附高位,谢大人已经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会去天真地相信我对你曾经有情?”
谢晋显然是被林槿禾刺激得不轻,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牙关紧闭,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愤恨道,“那还真是,臣自作多情了。”
殿门外的小元景正拉着嘉卉八卦,嘉卉一脸欲哭无泪,心里暗自诽谤有个太关心母亲私事的小公子真头疼。谢晋突然推门而出,还未等小元景跑上去细问过程,他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扑了个空的小元景一脸无辜地望向殿内,只见林槿禾无力地搓了搓手臂,有些失神地盯着地上的大理石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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