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回国

飞机窗外的云层如棉花一般铺展开来，温秋弦紧握着手上的银行卡，两小时前的对话她依旧可以倒背如流。

“现在，姐姐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了。”

停顿两秒后声音才响起:“温秋弦，你可以这么对我说，我很开心。”

“为什么？”

女孩的声音近在咫尺:“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叫你姐姐啊？”

故意软下来的声线夹杂着笑意，这句话实实在在的与裴摇落的面容符合。

“姐姐，你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愿意向我展示你的需要，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温秋弦不敢置信的眼神拂过裴摇落的一双眸，女孩儿附低身子将姿态放低:“姐姐，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成为你未来恋人的机会。”

温秋弦垂下头。

“落落，你为何如此执着，你知不知道我是不明白怎么爱人的，我可能会不停的伤害你去得到你的爱......你明白吗？”

一大段话在安静的小店显得掷地有声，温秋弦不安的咬着下唇。

但裴摇落的话超出了她的期待。

女孩柔和道:“那就说明我给你的不够直接明了，也不够多啊。我都知道，我查过资料，我也了解过。姐姐，你这样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这段话已经动摇了，所以你对我说这些话。”

不是多么高级的词语，温秋弦却听的眼眶微红。

“姐姐，我都知道，不要害怕，我来喜欢你。”

按照约定，裴摇落加快了学习的进度，也在第二年的六月顺利毕业。

夏木蔓赶了趟航班，一见面就给了裴摇落一个熊抱。

“夏木蔓，你又重了。”

整整一早上，夏木蔓拿着她的卡逛遍了奢饰品店，还给温秋弦打电话告状。

裴摇落笑眼注视着心悦之人，温秋弦也明白她没说出口的话，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

傍晚，夏木蔓询问她的打算，裴摇落自是不避讳:“当个自由工作者，我也没必要去开个工作室。”

“你是没想在这边久居。”

裴摇落低头抿了口苏打水:“自然。”

“诶，听说这家店里有一杯一喝就倒的酒，叫什么名字？我想试试。”

裴摇落未回复，走廊转角处却响起一道声线:“这杯酒没有名字，要试试吗？”

红棕色女人放下酒杯。

“Airy，你整理好了？”

夏木蔓看着桌上盛着透明液体的酒杯，犹豫了会，喝下半杯。

“诶你怎么一下喝这么多？等会吐的昏天黑地可别说我们这是黑店。”

裴摇落放下筷子望向Airy:“你还会紧张？”

夏木蔓摆手示意自己没事，Airy无暇顾及裴摇落，她凑近另一人，关切道:“真的没事？后劲很大的小朋友。”

夏木蔓拧起眉头:“小朋友叫谁？”

“叫你啊。”

“噗嗤。”裴摇落扭头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夏木蔓也跟着笑起来:“没什么，你的中文很好，但是还需要继续努力。”

“她酒量跟我差不多，走了。”裴摇落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多的一句话没说。

夏木蔓也跟着起身，Airy却按下她肩膀好奇道:“你为什么要跟着裴？”

昏暗灯光下，余光里是她和裴摇落吃得干净的餐盘，不整洁却削弱了酒吧的萎靡感。

“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句扯开了刚刚黏糊的氛围。

“Airy”碧蓝色眼睛澄清透亮，她双手压住夏木蔓的肩膀，借力坐在她身上，“喜欢女人吗？”

她有着和裴摇落全然不同的大胆，至少是与现在的裴摇落不一样，倒是和以前的裴摇落有着很大相似。

“你在想谁？”

距离近到她只能看得见野性的脖颈，没有瘦到像竹竿，漂亮的线条勾勒出夏木蔓愈发明显的欲望。

“kissme。”

女王下达命令，夏木蔓仰头吻住了那片温热的唇，刺激过后是她的迟钝掉线。

刚刚才喝完酒吃完饭，她根本没处理残余的味道。

察觉到停顿，Airy反客为主，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从夏木蔓的右腰攀上左肩，微微用力，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甚至插不进一张纸。

舌尖滑腻，夏木蔓已经是用尽了这么多年来的积累的所有自制力才忍住没去回应。

“跟我接吻这么难受？都不给回应吗？”

被压在身下的人没说话，她偏头，拿起桌上没动的柠檬水，喝下一口吐出后，再次续下。

气生了个完全，嘴唇突然又被封住，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夏木蔓把刚刚的主动全都补了回来。

“你在，欲擒故纵？”

“没感觉到吗？”

.........

两人都不肯让步，都不肯解释，Airy余光突然扫到玻璃杯杯口的水渍和消失了大半的水。

难怪刚刚接吻时有股莫名其妙的柠檬味儿。

“觉得自己味道不好闻？”

.........小姐，你也太直白了吧。

“怎么是个闷葫芦啊？”Airy无奈，“接个吻怎么了。”

夏木蔓突然站起身，Airy差点叫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她禁锢着。

“怎么了？Airy小姐，你夺走的是我的初吻。”

“.........？你说什么？！”

白炽灯亮起，夏木蔓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平静。

“Airy小姐，你招惹错人了。”

撇下这句话，Airy明显看见她嘴角轻颤，却依旧执拗的离开。

“喂！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渣女？看见一个人就把嘴往上凑？”

Airy扯住她的手，挡在她和门之间:“你们华人真奇怪。”

“我奇怪？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你觉得我可以纵容你？”

“.........”

Airy觉得有趣的紧，她挑逗着说:“你喜欢我？第一眼见到我就想睡我？”

？？？

夏木蔓睁大眼:“我什么时候说想睡你了？”

“你能忍住吗？”

“我不是随意的人，我只跟我爱的人做这些事情。”

“哦～说明你还不是爱我。”

夏木蔓蹙眉，有棱角的眼型更显情绪:“Airy。”

“好啦好啦，你刚刚跟裴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副纨绔子弟样，怎么突然这么纯情。”

.........

Airy摆摆手:“走了小朋友，作为惩罚，你今天晚上在街上睡吧。”

“喂，你有病啊。”

“你说对了。”

夏木蔓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了。

机场大厅内，裴摇落眯起眸问着一路上脚都飘的没有力气的夏木蔓:“你魂被鬼吃了？”

脑袋晕乎地紧，夏木蔓几乎是瘫在椅子上回答:“嗯。”

裴摇落手垂下来，绳子碰到手的内侧，她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手链。

“休息一会，马上登机了。”

Airy依旧是老样子踩着点到。

“走吧走吧，我掐着点来的。”

裴摇落一副懒得理的样子，握住自己的行李箱杆，用脚碰了碰夏木蔓的鞋子:“醒一醒，走了。”

夏木蔓放在行李箱杆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听觉和感官开始慢慢适应机场的嘈杂，睁开眼却意外对上了Airy那双异国眼。

“你，昨晚真的没睡？”

一双手像似掐住心尖，夏木蔓的视线从眼睛转移到地面:“睡了。”

裴摇落走在前头，完全不知道后面俩人在她身后已经交谈起来，她现在一心都放在即将和温秋弦见面的兴奋劲上。

[路上注意安全，别忘记跟叔叔阿姨报备]

一句话将她放在一个若有若无的位置，看似大度温柔，实则虚之。

裴摇落对这条信息置之不理，一下飞机拿完行李后没等犹豫，直接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海落小区，麻烦快一点谢谢。”

出租车在大桥上飞驰，裴摇落降下车窗，桥面架在海面上，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离海这么近。风携带着海水的味道一起灌进出租车，也灌进她的心扉。

裴摇落的脸被头发挠得又疼又痒，她不得已关上车窗，看着越来越眼熟的街道，她知道离温秋弦越来越近了。

这么想着，她似乎已经可以看得见温秋弦的眼睛以及她身上的香味。

她现在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呢？洗发水的味道变了吗？有没有天天开窗通风呢？会不会又瘦了.....

这条街上的气味对于裴摇落都是一种安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倏然想起和温秋弦下午出门吃饭的模样

温秋弦，我见过世界了。可我依旧想陪在你身边，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