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抛砖引玉

温秋弦在饭局上以四两拨千斤拒绝了所有想合资的老总，她的餐厅只想让裴摇落参与进来。

饭局结束后，她拿起准备好的热茶饮了几口。

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客流量渐渐下降，她走下楼梯想看看今天的反馈。

“截止现在大部分的食材都已经消耗完，主打菜和几道主菜都收到了好评”服务员为她汇报着，还加了一句:“哦对了老板，如您想的一样，今天的酒水点单几乎是一桌一份，是今天最畅销的单品。”

温秋弦满意的点头:“食材吩咐人去购置了吗？”

“已经有人去了。”

“好，今天辛苦你们了。”

“哪儿的话，应该的老板。”

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为此温秋弦松了口气，从口袋里解锁一直没看的手机。

有很多条消息，很多都是关心她今天首次营业是否顺利，她一一回复。

突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新消息。

[松鼠桂鱼做得很棒，恭喜，首战告捷。]

这个意思，是刚刚走吗？

“把刚刚的流水单拉出来给我看看。”

今天来吃饭的人大多数都是一家人一起，很少有单独一个人来的，所以温秋弦根据人数就轻松找到了裴摇落那一桌的单子。

只点了一份松鼠桂鱼，其余的酒水都没要，连米饭都没点，好像她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品尝这道菜的。

温秋弦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慢慢延伸出笑意。

她看出了她的用意，所以她只点了这道菜来回应她。

“我只点这道菜，就像我只喜欢你。”

小屁孩，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暗戳戳表达自己的心意。

*

裴摇落紧盯屏幕上不停滚动的数字，将手上的文件摔在桌上，质问道:“这就是你们的成绩是吗？重点的客户你们搞砸了，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底下鸦雀无声，裴摇落立即下达惩罚:“负责这个板块的所有人取消一半年终奖。”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得出来，裴摇落已经手下留情了不少，因为按照惯例，这次造成的损失肯定要取消这些人所有的年终奖。

“裴，你今天不在公司，我们已经招惹到一些人的视线了，他想挖走底下的所有人。”

“这么快？”裴摇落微惊，果然国内的厮杀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Airy示意她看电脑上的监控录像:“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裴摇落看着她团队中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往公司大门走，再看向正在办公室坐着的这几个人。

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这个圈子混了几年后，她自己明白“信人不如信己”这句话。

眼神时不时从电脑屏幕转向这几个人的人脸，似笑非笑。

“老板........”

裴摇落饶有兴趣般说:“嗯？他给你们出价多少？”

“.........”

被提问的人迟迟没有回答，裴摇落已经猜到了答案，她往后躺:“看来价格还不错啊，现在就去人事把工资结一下吧。”

Airy眼皮轻颤，她知道裴摇落做事果断，但是也知道她通常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像今天这样并不多见。

核心团队的几个人被撬走，都以为股票会暴跌，只不过裴摇落让这些人再一次失望。确实是跌了，但是这个程度只不过是皮毛，对裴摇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许总还特地打来电话:“裴总，你这一手抛砖引玉用的很不错啊。”

裴摇落笑笑:“许总谬赞了，基本操作而已。”

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许砚秋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抛出橄榄枝:“我是你最大的展示平台，你再想想。”

裴摇落沉默半刻，还没等她开口，许砚秋抢先道:“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

裴摇落:“.........？”

“我的位置永远在这，今天明天可能不好过，这方面来说，还是自己单干更好，毕竟杀红眼的狼不止一窝。”

许砚秋的话提醒了裴摇落，真不愧是比她多吃了几十碗饭的人。

“失败了就失败了，我自己一个人当然可以，当初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来钱更快而已。”

“怎么？你缺钱啊？看不出来在Y国你还没满足。”

裴摇落无奈:“钱哪有满足的，而且有备无患不是吗？”

许砚秋突然明白道:“你这样很像几年前的我，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不单纯。”

被人戳穿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裴摇落丝毫不在意，她甚至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还挺明显。

“我就是不单纯。”

她这么直接，惹得许砚秋闷声笑起来:“我喜欢你这个态度，那我更得帮你一把了。”

裴摇落应下:“好，我先在这谢谢许总了。”

“这样吧，你明天来我公司一趟，这种事情当面谈比较合我意。”

裴摇落顺从的答应下来。

*

即使从许砚秋那知道第二天一定是个硬仗，但是当第八个公司也打来电话表明也要撤资的时候，裴摇落还是在挂断电话后爆了粗口。

这跟新公司没多大区别了。

“我们真不适合做这一行？”

裴摇落压下Airy的话:“适合单干。”

Airy笑了:“华国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当然了，Y国也不遑多让。”

裴摇落也笑起来，无论在哪，无论在哪个国家，一开始玩这个都是不吐骨头的。

Airy刚想开口，却想起来当年裴摇落一系列的投资全部失败，她看着屏幕上的绿光，面色冷峻，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

那时恰好是温秋弦寄来银行卡不久，也是她最有冲劲和信心的时候。

可是却发生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裴摇落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一个人在最有信心的圈子失败的感受，但是也后知后觉为她觉得丝丝密密的疼。

“想什么？魂都丢了。”

裴摇落蹙眉，她收起所有的文件吩咐道:“那就单干，我还担心一个人会太明显，看来不得不明显一点了。”

Airy对于这些话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习惯性震惊了下。

裴摇落这人，不仅是看起来冷淡，她每次都能迅速从一段情绪中抽离自己，好像这些情绪不是她的。

她像画师一样静静的注视着她笔下的所有作品——她的情绪，并且不为所动。

股票跌了她就立刻购进另外的；股票得到了好的反响，她就沉住气分析。

各种糟糕事情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她能在最短的时间想出方案并实施。

这样的人，真的和她的表情一样冷啊。

“记得锁门。”

“诶！哪儿去？”

裴摇落回头:“服从安排。”

“.........”这回她倒是听懂了，裴摇落要她服从她的安排，别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