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都市的夜晚
都市的夜晚总是这么喧哗,但阴影中的狼藉和不堪却甚少有人看见,就算看见了,也甚少有人在乎。
一个小巷里,黑色劳斯莱斯正停靠在旁边,霓虹灯光看不见车内男人黑宝石般的眸子,淡然而深邃。它正注视着街边几个混混拿着棍棒铁链之类的把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摁在地上围攻。
对于这些街头烂事,男人无心过问,只是作为等待好友无聊时刻的添彩。
“嘶——”年轻人的衣服被撕烂了,在月光下露出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车内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也疑问连连:他肌肉这么明显,为什么一下手都不还?而且甚至不想防护自己?
“黎叔,去看看,别把人打死了。”男人吩咐道,声音富有磁性,让人无法抗拒。
“是,少爷。”司机听到男人的吩咐,转身下车,拿出超强手电驱散了那些混混,一时间,地上只剩下了满身狼狈的年轻人。
车上的男人打开车门,慢慢走向那青年。
“你想被他们打死吗?”他幽幽问道。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喘息着,想来是伤得太重了。
“给你个机会,想不想跟我走?”
青年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移开了挡住脸的胳膊,看了一眼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那目光痛苦但不失犀利,非常清澈。
男人波澜不惊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司机,就又走上车了。
虽是初秋,但晚上还是蛮冷的。司机接到了男人的指示,扛起地上蜷缩颤抖的青年便走向了后备箱,将青年扔到里面之后就回到了驾驶位坐好。
不一会儿,另一侧的门被拉开,进来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久等啊——傅陶——”男人说道。
“喝成这样?”被叫做傅陶的男人有些嫌弃地看了来人一眼。来人是傅陶从小到大的玩伴,名叫姜明玨。
“玩大了玩大了,这不是拿下了老爷子手里的城东开发权嘛,热闹一下,哈哈——”姜明玨笑着解释道。
这时,车的后备箱发出了一下撞击的声音,吓了姜明玨一跳。
“诶呦我去!什么东西?”
“捡了个人......”傅陶简单解释道。
“哇......”姜明玨满脸我不理解但我尊重的表情,“走吧!去你家——”
“开车。”
“是,少爷。”
黑色劳斯莱斯行驶过大大小小的街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四层别墅的地下停车场里,这里还停着不少豪车。
“车没多?”姜明玨大大咧咧地问。
“最近没有关注过。”傅陶淡淡地说。
司机这时也打开了后备箱的门,把年轻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啊——”年轻人不禁叫了一声,司机的动作太过粗鲁,年轻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两人转身回头看去,只见年轻人衣衫破烂,身上还流着不少血。
“你叫什么?”傅陶问道。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打量着四周。
“砰——”司机不由分说就一脚踢在了年轻人的肋下,年轻人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劝你好好说话,不然小命不保哦——”姜明玨在旁边看戏说道。
“不管你对我什么想法,但我至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告诉个名字并不过分,不是吗?”傅陶幽幽开口,“我叫傅陶,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年轻人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信息,但是加载失败。
“李信。”年轻人从牙缝里憋出这两个字。
傅陶眼睛微虚,转身走向电梯,说道:“黎叔,请夏医生来,给他治伤。”
“是,少爷。”黎叔对着傅陶离开的背影微微欠身,随后将李信从地上拽起,走向另一个电梯。
“说真的,这孩子长得挺帅啊!身材也不不错......”电梯里,姜明玨不由得感叹道。
“喜欢?给你?”傅陶嘴上说的轻松,但眼神里却有几分警告。
“你的人,我怎么能要呢?”姜明玨连忙说道。
“帮我个忙,查查是谁打的他,就在刚刚我们等你的那个地方。”
“好嘞!那一会儿就麻烦傅老板给我好好讲讲生意经喽......”
这一夜,李信睡在客房,身上缠着几层绷带,不时传来难忍的疼痛,他心情异常低落,不时流泪,就这样晕晕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黄昏,李信微微醒来,余晖照在他的左脸上,暖洋洋的,李信看着头上陌生的天花板和吊灯,习惯性的动了一下腿想坐起来,但身上的疼痛马上阻止了他,他也一下子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那个男人......叫什么傅陶?他想干什么?李信习惯性地思考现在的处境,但没过一会儿他就觉得没意思了:随便吧......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您醒了?李少爷?”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李信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护士服。
“这是哪里?”李信的嗓子很干。
“这里是傅老板的私人住宅,这个房间是它的客卧。”
“你要起来喝点水吗?李少爷?”
“我不是少爷,别那么叫我。”李信没好气道,接着不顾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别乱动——”护士连忙走上去制止他,可是李信身上的毯子已经落下一半,身上缠着一点绷带也挡不住他的好身材,护士不由得一怔,红了脸,动作也停下了。
“啊——”李信的脚刚落地,腿上就传来了不知名的疼痛,力气一软,跪在了地上,后背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传来钻心的痛。
护士小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起李信,但根本抬不动,于是说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去喊医生,就跑出去了。
医生和护士一起把他抬上床,盖好毯子,医生量了一下体温,说道:“不烧了,”
“你跟……他,很熟吗?”李信想打听一下情况。
医生收起了自己的记录本交给护士,叫她出去。
医生抬了抬眼镜,冷冷看着李信说道:“傅陶没跟你提起过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景尘,是傅陶大学医学院的同学,也是你现在的医生。”
医学院?傅陶是个医生,他那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治疗?
“他……学过医?”李信想了想,问道。
“他本科报上的是北大医学部,然后我们一起去了美国继续读研,研二的时候他爷爷去世了,他回家继承了家产,我则是继续读到了博士。”
“原来是这样。”李信礼貌性地回复道。原来是个商人啊......
“他没有说你可以自己离开,奉劝你一句,不要擅自逃跑,也不要觊觎他的财产,否则会死的很惨。”
李信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说道:“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夏景尘欣慰地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五点二十,傅陶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的夏景尘。傅陶眉毛微微一皱,任仆人为他脱去外套和鞋子。
“你怎么下来了?”
“他没事了,其实这些你都可以自己处理的,何必叫我?”
“叫你送药来啊。”傅陶淡淡地说。
夏景尘被噎住,说道:“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这么担心?”
傅陶没理他,只是快速上了楼,在客房门口握住门把手时稍微沉吟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李信侧躺,忍着疼痛昏昏沉沉地刚要睡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他忙向门口看去,只见傅陶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
“还好。”李信礼貌性地回复到。
“拿点温水来。”傅陶有些不悦地看向旁边的护士。
护士连忙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傅陶拉开了他披着的毯子,夏景尘走上前来轻轻翻了翻绷带,查看了起来。
“很好,没什么问题,小心摩擦,尽量不要出汗以免伤口感染……后天把绷带拆了,换药。”
傅陶点了点头“麻烦你了两天,吃顿饭?”
“你先欠着吧,医院那里有一堆事情呢。”
“研究院的事你还是考虑一下……”
“嗯,知道了,只要他不长时间发高烧就没事,你可以处理的,别紧张。”
“嗯……”
夏景尘说着就走了出去。
护士这时也端来了温水,傅陶试了下水温,递给李信。
李信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
“吃点东西,然后有人带你来地下室。”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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