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亓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无力挣扎，他怒目瞪着将他牢牢缚在怀中的男人，试图从深邃暗影中窥得男人的分毫容貌。

未待他分辨些许，眼前男人的唇齿一张一合，从那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却令程亓的后背顷刻汗毛倒竖。

“哥哥……”男人的脸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程亓的耳廓，仿若情侣间的暧昧举措，程亓圆睁的双目中却写尽惊恐。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好似深刻入骨髓，烙印于心脏的最深处，最深处的恐惧。

覆于满眼的黑暗在沉默的两分钟里逐渐适应，楼梯间的布局缓缓在瞳孔中清晰起来。

闭塞的空间内唯有指示灯散发的点点荧光，不明意义的运作声“滴，滴”地响着。二人的身影在阴影中交叠在一起，好似双双融没在黑暗中。男人的鼻尖与程亓相隔只有寸许，呼吸交相融合，紊乱而急促。

轻轻地，男人将脸深埋在程亓颈项之间，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程亓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毫不掩饰上扬的唇角。

“梁文景……！”被麻痹的神经使程亓的声带难以照常共振，沙哑压抑的声音自唇齿边溢出，男人有力的双手紧紧困住了他，在过量的药物注射下，程亓的呼吸逐渐困难。他难耐地想要挣动，拼尽全力却只能略微转动头部。程亓的发丝几番扫过梁文景的面颊，沉浸在温柔乡中的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他放开一只托着怀中男人的手，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了什么。一只手托起程亓的躯体，梁文景却比前些年更加得心应手，程亓甚至能隔着两人的布料感受到背后男人小臂肌肉的隆起。

梁文景好似十分珍惜般，轻抚上程亓的面颊。程亓看着他的唇瓣开合：“哥哥……听话，张嘴。”好似情侣间的低声呢喃。

程亓却好像被刺痛了一般，眯着眼盯着面前的男人好一阵。见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地噙着笑意，他感到有些可笑，索性撇过了头。

程亓总是感到很奇怪，他面对梁文景往往不能很好地收敛情绪，无论是快乐、兴奋、痛苦、憎恶，亦或情欲，梁文景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个又一个沉甸甸的浑石撞入水波不兴的深潭，激荡出一片再一片的涟漪。正如此刻。

程亓不去看他，摆明了的拒绝，脸上的神色却教人看不真切。男人顿了片刻，垂下眉眼，长长的睫羽遮盖了眼底的晦涩。他像在凝着怀中人的咽喉，又好似目之所至再无他物。

男人抚在程亓面颊的手徒然使力，卡着程亓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