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开始相亲，最后成功谈到了一位女孩，她很好，比他好的不知道多少倍。警察和女孩要结婚了，他觉得他这辈子不能这么失败，不可以什么都不去争取。他狠下心，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脱掉衣服潜入那个警察家中。

他想反抗一次，虽然方法根本不对，虽然这只会让事情走向极端，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警察回到家中，又惊又怒，在争吵后他打了他一巴掌，并冷冷的对他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的，原来你本质上还是跟那些妓子一样下贱。”

虽然那警察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但覆水沉舟，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警察只能脸色不好看的给他展示自己和女孩的结婚戒指，并强硬的叫他滚。

第三次希望几乎是被自己亲手掐灭的。

他浑浑噩噩的穿好衣服，走出门，不知走了多远，就是一直走，却来到了城郊的一处江边。​第一次来这个江边还是十九岁那年那个男人带他来的，夏天的风实在美好，他都快记不清当时的场景了……哦，后来，他也带那个警察来过。

但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只是茫然的向前走，他不知道该回到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一座城市没有他的一个容身之所。毫无意外的，他掉入江中，被江水吞没的那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都说人死前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但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解脱，只觉得凄悲，只觉得好笑。

他死了，那个警察在他死的那几天里其实还有过几分愧疚感，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是不是那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但他要结婚了，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他想这些和那些——瞧啊，他还有妻子要养，还有一个家要撑起来，为一个无关的人分心实在是不应该，即使他们还当过一年的朋友。

警察很快就忘记了他。

他活了二十四年，没有什么人记得他。

偶尔有人想起来，或者聊起他，话题都无非不绕开“操他时的感想”“鄙夷他的职业”“他惊艳的外貌”——但往往都是带着辱骂性的词汇被谈论出口的。就连他身上唯一比常人优越的长相也仅仅只是“一副婊子相，生来就是被操的”。

他被人捞出来后也只是随便找块地往土里一埋，连块碑都没插。

没有人知道他一生接了多少个客人，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生接受过多少人的凌辱。当那些指甲黝黑，掌心满是泥污，的工人们将手放在他身上时，当那些牙齿黄垢，舌苔厚重，头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