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清醒，是否沉睡，其实没有差异。

沈宜年恍惚里睁开眼，最初感觉不到什么，麝腥味还未散去，荒唐又糜乱，直提醒着他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

他伸手，想碰碰脖颈上泛着些许刺痛的地方，类似于绷带，生出一种想把它直接撕下来的想法，哪怕会带走一块皮肉。却发现手格外的沉重，被拉扯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沈宜年把双手抽出来，借着床头的小灯看清楚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手铐，不锈钢很快散失了聚集起的热量，冰凉得不近人情。

沈宜年慢慢的垂下的眼帘，彻底认清了这是个什么东西，指节慢慢蜷起来，收拢在掌心，挡住那一道伤疤，那一道津支强硬的拿走那把刀时在他掌心划下的刀痕。

为什么会这样?

沈宜年重重的闭上眼，割腕、□暴、吵架、逃跑、自残，这些记忆都开始错乱，他一时有些茫然，若不是屋里开着灯，他连白昼都分辨不清。

沈宜年想下床，离开这个充满了qing欲气息的地方，津支没有换床单，还残留着强迫沈宜年做那事的气息，他意识都不太清楚，只一味想着逃避。

身子虚软的厉害，撑着床头柜的双手不小心碰掉了水杯，玻璃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没有碎。

“别乱动。”没有一会，门被打开，津支这回没有不耐烦，只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沈宜年，双手握住他缠在一起的手指，他紧张时才会做的动作，也可以算是示弱，很久都未展示于人。

“可不可以……解开?”沈宜年沉默了很久，几次想开口说话都作罢，最后终于开了口，却是这样微弱带着点恳求意味的问句，太过阴暗痛苦的生活硬生生把人逼成了这么卑微的样子。

“不行。”津支拒绝的很干脆，慢慢把沈宜年的手指分开，“跟我下去。”

语调很轻柔，但语气从来都是命令，直接把沈宜年拦腰抱起，手被迫羁押在一个地方，显得软弱又可怜，沈宜年只把脸低低的埋着，津支要带他下去肯定是下面有什么人。

“……可以不见吗？”单一的语调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说出来的，还是有气无力的机器人，可已经耗费了一个被恐惧侵略了整颗心的人最大的努力。

“你知道的。”津支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回了四个字，沈宜年总是喜欢多问，明明自己都知道答案，还要问，再做出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沈宜年没再说话，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手指